融合后的夜晚,楼骁正在替宸宸擦药,她突然停下动作,看着他。
屋内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。
宸宸手上捏着那条她最熟悉的毛毯,眼神微微闪躲,彷彿在与某种东西对峙。她微微张嘴,喉间发出轻声的「啊啊」,像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能开口。
然后她抬起双手,缓慢地、颤抖地对楼骁比出手语:
「你……会怕我吗?」
她停顿了一下,再补上一句手语:
「现在的我……不只是宸宸了。」
语毕,她低下头,像个孩子般抱紧自己。
楼骁怔住了。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她——不是脆弱,而是一种对自我深层恐惧的坦白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,轻轻握住她的手,让她看着他。
他的声音低而坚定:
「我不怕你。」
「我怕的是你不愿意接纳你自己。」
他轻轻用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:
「你是宸宸,也是红影。不是选一个,是你全部。」
宸宸的眼眶湿了,泪水在睫毛上闪闪发光。她试图开口,却只能说出一声颤抖的「啊……」
楼骁轻轻把她拥进怀里,低声说:
「我知道你很怕那个会杀人的自己。但我看到的,不是暴力,是你为了活下来的勇气。」
「你不需要怕‘红影’,因为她就是你,你只是,开始有能力保护你自己了。」
宸宸终于放下手语,泪水无声地滑落,埋进他的怀里。
那一刻,她不是战士,也不是受害者,只是个终于被理解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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